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喷火辣妹搞暧昧 第二章

  「要抓住男人的心,就要先抓住男人的胃。」

  康凯丝非常信服先人传下来的道理,于是她打算用美味料理踏出她的第一步。

  「住这么漂亮的地方会不会太过份了?」

  他的客厅装潢采法式乡村风格,漆成粉橘色的墙面带点甜蜜的温馨,古典奢华的水晶吊灯十分大方,随处可见的花草植栽为这屋子增添了活力。

  落地窗外有个大大的露台,台北市的夜色一览无遗,真是奢侈的享受。

  旁边复古木柜上摆着许多照片,大部份都是潘爱和康永达的亲昵合照。

  康凯丝一想到舅舅:心里难过,差点哭出来。文司寒没有了妈妈,不管再怎么讨人厌,他应该也是很难过的吧?

  或许自己对他的偏见实在太深了,他其实也没有做什么无法原谅的事呀。

  康凯丝想着心事,眼光很快的被另一张黑白照片吸引。

  照片中有个小男孩光溜溜的坐在沙滩上,拿着小沙铲,天真无邪的对着镜头笑。

  「好可爱唷。」她拿起来,对着那胖嘟嘟,像极了米其林宝宝的婴儿笑,「真想咬你一口,怎么这么古锥呀,不知道是谁耶。」

  这里是爱姨的公寓,文司寒是她儿子,家里摆的会是谁的照片不难猜吧?

  她脑中突然闪过文司寒油腻腻的中分头、带有霉味的西装、两只不同颜色的袜子,还有在婚宴上吃蛋糕沾了满嘴奶油的事,忍不住起了一阵恶寒。

  「唉唷喂,吓死人了!」她赶紧把照片丢回去,顺手摸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。

  「难怪人家要说小时了了,大未必佳了。」

  谁知道这个跟天使一样的小婴儿,长大了会走样成这副德行?

  她嘀咕着把手里的大包小包拿进开放式的岛型厨房,一整排干净光亮,按照大小吊挂整齐的锅子简直可以当镜子了。

  「那家伙连自己都搞不定了,家里居然可以保持得这么干净?真是见鬼了。」

  康凯丝惊喜的在餐具柜里找出许多高级瓷器,她挑了几个蓝底金边的静物彩绘盘,喜孜孜的将她从知名甜点屋买来的小蛋糕和冰品摆好。

  「啊哈!这东西拿来装果汁刚好。」她哼着歌,将一个有着茎缓刻花的玻璃宽口胖胖瓶洗干净,装进买来的新鲜果汁。

  「文司寒一定会被感动得一塌糊涂。」

  她从来没替任何人做过这种事,他应该要感到很荣幸才对。

  「对了!蜡烛、蜡烛!」

  她七手八脚的翻出造型蜡烛,在桌上摆好,才刚点燃就听见有人开门的声音。

  康凯丝火速穿上充满蕾丝花边的爱心围裙,挤出一脸虚假的笑容跑到玄关,还不忘把灯全关了制造气氛,准备等他一开门,就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。

  门一开,她努力装出开心的样子往前跑,连话都还来不及说,一个黑影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她扑倒,害她的头重重的敲上地板,痛得她眼冒金星。

  跟着,一个硬邦邦而冰冷的东西抵住了她的额头。她伸手在黑暗中乱挥,抓住抵着她额头的东西,感觉像是金属棒子。

  「康凯丝?!」文司寒突然诧异的脱口而出,将枪插回后腰的枪套里,一把将她拉起来,「妳这个蠢女人,在这里做什么?!」

  「干什么啦你!痛死人了!」

  他愤怒得不得了,巴不得赏鲁莽的她两巴掌,要不是认出她的香水味,她早就是死尸一具了。

  文司寒天性谨慎小心,虽然已经离开情报工作,但是过去的一些仇敌依然对他紧追不舍,所以他出入都很小心,单是一个很简单的关门技巧就可以让他在进门前知道有人来过。

  所以当他在开门时,早就做好迎敌的准备,果然门一开就有个人冲上来,他顺势将人扑倒,在千分之一秒内掏出手枪,如果不是嗅到那股熟悉的香味,他已经扣下扳机了。

  他记得她的微笑,她的香水味,她一切的一切都像烙印似的深埋在他心里。

  「轻一点啦!粗鲁鬼,很痛耶。」她又不是垃圾,居然用拎的?

  「妳这个白痴!」他很生气的推她一把,「妳没死都要谢谢妳的香水。」

  她揉着后脑的肿包,没好气的回嘴,「靠!我还以为撞到头的人是我,也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,莫名其妙的神经病。」

  被K到头痛得半死的人是她耶,那表示她才是有资格胡言乱语的人好吗?

  「嘴巴放干净点!妳这个莽撞的小笨蛋!」

  文司寒按亮电灯,余怒未消,抓住她的胳膊就要将她扔出去。

  谁知道康凯丝却突然在这个时候鬼叫了起来。

  「你你你你——」她陡然一口气接不上来,还被自己的口水呛到,「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?」

  她想了下又道:「难道你……你是小偷?」

  这个昨天把她电得乱七八糟的帅哥,为什么会走进文司寒的公寓,还叫了她的名字?

  看她一副见了鬼的模样,文司寒差点没笑掉下巴。「妳的推测可以再离谱一点没关系。」

  他并没有预料她会突然出现,所以没有预先乔装好,也难怪她会鬼叫了。

  「你是文司寒?」她全然不敢置信,「不对呀,文司寒不是这样的耶。你的油头和耸眼镜勒?还有呀,那套有霉味的古董西装哪里去了……」

  眼前这个帅劲十足、穿着时髦的美型男怎么会是文司寒?

  康凯丝无法停止欣赏他完美的五官、无可挑剔的身材。「这样不是很好看吗?好好的一个帅哥,干么把自己弄得像发酸的包子?」

  发酸的包子?这倒是挺新鲜的形容词,至少文司寒从没听过任何人用这种词来形容他中规中炬的打扮。

  也许他是有点夸大,但也没那么离谱,什么发酸的包子呀。

  「这有什么好奇怪的?」他露出恶作剧的笑容,「惹火辣妹都会穿卡通内裤了,为什么我就不能穿旧西装?」

  「呃,你这个色狼!眼睛都在看哪里呀!」康凯丝红着脸,气呼呼的说。

  真不敢相信视力二点零的她,这次这么瞎,居然没在珠宝店把文司寒认出来,他一定笑死了吧?

  可这也不能怪她呀,除了穿着打扮不同之外,他整个人的感觉也全然不同。

  她所知道的他除了笨拙、畏缩之外,浑身还散发着一种不讨喜的气息。

  而眼前这个文司寒魅力十足,性感又迷人,浑身散发着完美与自信,而这种带着疏离的自信很明显是来自于卓越的社会阶层。

  如果现在的他才是真实的文司寒,那自己真的要对他的演技佩服到五体投地。

  「别想转移话题,妳跑来这里做什么?妳干了什么好事才进来的?」

  门锁并没有被破坏,这女人八成是骗个锁匠来帮她开门的,就是有那种看到美女就昏头转向的男人。

  「干么这么大声呀?我是心地善良怕你肚子饿,特地带东西来给你吃的耶。」康凯丝瞪他一眼,有点不甘心,「我才不像某人:心机超重,那么会假装。」

  那些笨拙和呆滞都是装的,故意做些惹人厌的蠢事,简直把她当傻瓜嘛!

  「妳干么担心一个心机很重的人饿不饿?」文司寒点出她的矛盾,「说真的,妳最近殷勤得很恐怖耶。」

  她为什么不好好当那个用鼻孔看他的康凯丝就好?

  自从专机失踪以来,她可没关心过他这个「表哥」,现在不知道哪根筋不对,突然热络的黏上来,还大刺刺的说要跟他交往。

  她如果不是个自大的白痴,认为每个男人都该乖乖拜倒在她的迷你裙下,就是个天大的骗子,为了某个他还不清楚的理由来唬弄他。

  「我哪有?我一直都是这样的呀。」康凯丝为了掩饰心虚,连忙亲热的挽紧他的手,灿烂的笑着,「再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嘛!亲近一点也是应该的。」

  为了继承权,不管对方是傻瓜还是帅哥,她都应该要勇往直前,把他弄到手来嘉惠姊姊妹妹。

  她可是为了姊妹们的未来才愿意这么做,绝对不是因为他突然变得又性感又迷人。

  看着她傻呼呼的笑容,他明白她对亲近的定义铁定跟他不大一样。

  「我不习惯跟陌生人太亲近。」

  文司寒特地加重陌生人三个字,顺便把他的手抽回来:心里不断嘀咕着,她是没神经还是故意的?居然挽着大男人的胳臂,在雄伟的胸前晃着磨蹭?

  「还好我不是陌生人。」康凯丝脸不红气不喘,将他连拉带拖的弄到餐桌前。

  「喂!妳到底想干么?门口在那里!喂!」

  「这么客气干么?叫我凯丝呀,你要是喜欢的话,可以学舅舅叫我丝丝。」

  「我为什么要叫妳的名宇?我跟妳很熟吗?」

  这女人到底是吃错什么药了?他巴不得她离远一点,才千方百计的把她惹毛,否则他这个舞林高手怎么可能踩掉舞伴的裙子?

  「登登登登~~惊喜。」康凯丝骄傲的说,「全都是我做的喔,你吃吃看,超级好吃的。」

  一桌的甜点让文司顿时寒傻眼,看得牙齿都痛了。

  他最讨厌吃甜的东西,尤其是巧克力。

  「这个叫做仲夏夜之梦,有很多种水果冰淇淋,还有手指巧克力饼干,好好吃喔。」

  「谢了,我没胃口。」

  她瞇起眼睛,冷冷的瞪着他,用威胁的口吻说:「我花了很多时间做的,你最好肚子很饿。」

  敬酒不吃吃罚酒!好好的哄他不听偏要人家抓狂?

  「吃完妳就走?」两害相权取其轻,牙痛也就认了。

  她笑得眼睛弯弯,模样可爱极了,「思。」

  文司寒只好抓起汤匙,埋首于甜腻腻的冰淇淋饼干大餐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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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「他妈的我八成是疯了。」

  文司寒吞下一大堆胃药,安慰他饱受重创的胃,难以克制的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大骂。

  他干么不狠狠的拒绝她,叫她带着她的巧克力滚出去呢?

  他向来不吃甜食,因为他会牙痛、胃痛兼失眠,这下可好,漫漫长夜他睡不着了。

  这该死的康凯丝!

  他试着要远离她,也真的很努力,她干么又来找他的麻烦?

  「都是这个无聊的婚礼、该死的工作。」否则他又何必来台湾呢?

  四年前,当时老妈还在刑警大队当队长,她花了许多年的时间追踪一个贩卖人口集团。

  那个集团专门绑架少女,运到中东卖淫,老妈虽然掌握住情资,但却苦于没有人力和物力到中东去瓦解这个国际犯罪集团。

  那时候他是个刚进反恐组织的菜鸟,他说服长官出动菁英小组,成功的瓦解那个犯罪集团。

  康凯丝是他救出的其中一名少女,他还记得她被流弹击中腿,而他抱着她离开枪林弹雨时,她苍白的脸充满恐惧,却一滴眼泪都没有掉,只是紧紧的攀住他的脖子。

  当他们将被绑来的各国少女分送至大使馆时,她出其不意的在他脸颊上一吻,没有说谢谢。

  她是他的第一个任务,她的吻成为他对首次任务的唯一记忆。

  只是没想到,居然因此让他守寡多年的妈认识了康永达,两人谈恋爱也就算了,都七老八十了还要结婚?

  原本这个婚礼他并不想出席,珠宝展的工作也不想接,但他就是不知道哪根筋错乱了,居然通通都答应了。

  都怪那张老妈寄来的大合照,还真是把他给害死了。

  已经四年了,想不到他居然在那张照片里一眼把她认出来。

  他告诉自己,他会来台湾跟那个黑发女孩无关,还因为怕她认出自己,特意改装让她连看都不想多看自己一眼。

  他成功了,却矛盾的感到不舒服,尤其是当康凯丝在珠宝店面对他的真实面目时,依然没有记起四年前她吻过的他。

  「可恶!该死的巧克力!」文司寒心情恶劣,他把原因归咎于满肚子的甜食。

  卫星电话突然响起,他冲出浴室接起。

  「凯尔,你有麻烦了。」

  「你还真是会哄我开心,这么久没见一开口就是我有麻烦了。」

  白戴维呵呵的笑着,「难道你要我把你家祖宗都问候遍了,才能开始谈正事吗?」

  说得一口流利中文的他,和文司寒是当年的战友兼老搭档,在他离开反恐组织之后,接任他菁英小组队长的位置。

  「不好笑。」

  「你还是老样子,一点幽默感都没有。」

  「我是中国人,有什么坏消息你说吧。」去他的幽默感,他从来都不了解老外的笑点,说他无趣或是严肃都可以。

  「好吧,格鲁宾出来了,我猜他会很想念你,你自己小心一点。」

  这个知名的德国法西斯狂热份子,是个偏激的炸弹客,专门在犹太小区设置爆裂物,造成不少伤亡,最后栽在文司寒手里,被送进大牢。

  「他出卖了谁来交换他的自由?」

  「你也知道老大们要抓的是大鱼,格鲁宾愿意指证意大利的肥尼,我们将他加入证人保护计划,结果让他溜了,我担心他去找你。」白戴维笑着说:「他说过要把你炸碎的。」

  「我有没有说过我痛恨美国司法的暗盘交易?那种人渣也配加入保护计划?」

  「有时候为了多数人的权益,你就是得妥协,生气也没用,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运转。」他的声音也透着无奈,「局长要我休个长假,我过去找你没问题吧?」

  文司寒想也知道这个长假是怎么来的。

  他翻翻白眼,不耐烦的说:「你当我还是小孩子吗?我不需要你保护。」

  「老兄,你别这么敏感好吗?」白戴维叹一口气,「我不想在这个时候一个人留在这里,那会让我胡思乱想。」

  文司寒抿着嘴,久久不语,半晌才说:「抬起你的肥屁股快滚过来吧。」

  「我的屁股一点都不肥。」他认真的抗议。

  好友的经历就是文司寒始终不想谈感情的主因。

  两年前纽约发生一件枪击案,死者是白戴维的新婚妻子朱迪,这是个冷血的报复行动,为了报复他在扫荡帮派上的努力和成就。

  他的事业害死了他的妻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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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「吓死人了!」康薇琪故意用高八度的三八腔调说着,「好可怕喔,康凯丝居然在发呆傻笑耶。」

  「我哪有!啊!烫死人了!」

  康凯丝猛然跳起来,却来不及阻止满出杯外的热咖啡滴到她大腿上。

  「还说没有?」康薇琪咬着土司,说着风凉话,「咖啡都倒到腿上了还不知道要停,呵呵,妳在想些什么?笑得那么浪?」

  前几晚还在抱怨今天得跟文司寒去当义工,恨得都失眠了,还说今天绝对要穿麻布袋去丢人现眼的她,现在居然打扮得比平常更加耀眼。

  那件纯白的小蓬袖高腰及膝短洋装是怎么回事呀,怎么看都不像麻布袋嘛!

  她洋娃娃般精致美丽的脸庞在淡妆的烘托之下,更加完美无瑕,甜蜜得像颗粉嗽的水蜜佻。

  康薇琪怎么看都觉得她不对劲。

  「妳有病呀?一大早就说这种话,我看发浪的人是妳啦,我可没为了想把某个男人弄上床就去看A片。」

  康艾蜜点点头,「中肯。」然后继续埋首她的牛奶麦片。

  「闭嘴!没人问健忘虫的意见啦!」康薇琪的语气带着点恼羞成怒的味道。

  这件事怎么不叫她火大?她都豁出去钻研A片了,勾引方尹的行动还是宣告失败,真是气死人了。

  「说来说去我还不都是为了妳们?身为大姊,难道不用想想办法,以免妹妹们流落街头吗?」

  「是,大姊最伟大。」康凯丝吐吐舌头,「叫妳去嫁给方尹最委屈了。」

  「那还用说。」听见几句中听的,她的火就消了一点点,开始想到要爱护妹妹了,「不过凯丝也辛苦了,妳那么讨厌文司寒,说起来呀妳最可怜。」

  「希望老天保佑,让我成功的把方尹拐到手,他是那么优秀的律师,一定能想出让妳不用嫁给文司寒也能继承遗产的方法。」

  「谁说我讨厌他的?拜托妳不要自作聪明、多管闲事好吗?」康凯丝完全否认自己在昨天之前说过的话。

  她才不是讨厌文司寒,她只是不喜欢他刻意装出来的笨拙、窝囊、没骨气又无趣的蠢样,如果一个人存心要人家讨厌,那有什么办法?

  既然他可以停止丑化自己,那她干么坚持要讨厌他到底?

  「妳这是欺负艾蜜记性烂,也把我当胡涂虫呀?妳明明说过的。」

  「我不能改变心意吗?既然我们都决定要拿回继承权,我当然得要抛开个人的喜恶问题,好好的去追求他呀。」

  「呃……」康薇琪无语,完全搞不懂她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了。

  康凯丝站起来,昂首道:「我吃饱了,现在我要努力去追夫,不陪啦。」

  「出门小心点,当心又被卖了。」康薇琪半开玩笑的说。

  她微微一愣,想到四年前那可怕的经验,忍不住感到有些冷。「乌鸦嘴!少破坏我难得的好心情了。」

  好心情?跟文司寒去医院当义工会有好心情?怪了,真的有问题呀。

  姊妹俩狐疑的看着她的背影,康薇琪疑惑的说:「是她真的怪怪的,还是我的错觉呀?」

  凯丝明明很讨厌文司寒,从高森律师一公布遗嘱的但书开始,她就抱怨个不停,没想到现在却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?

 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玄机?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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