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梦吗?她梦见自己要被处以吊刑。
她立刻眺下床,却感到脚踝一阵疼痛,因而跌了一跤。
她闷叫一声,痛苦的抱住脚踝。
一个人影来到她面前,蹲下身来观察她的脚。
「你扭伤了,你应该小心点的。」
意外於这个温柔又充满磁性的嗓音,紫心兰随即抬头盯著他,讶异得说不出话来。傲鹰轻笑一声,「你真好运,把刑台弄垮了,逃过了一劫。」
咦?刑台?那么说,那不是梦罗?
他轻柔的将她抱回床上,坐在床边揉著她的脚。
「很痛吗?」他问。
她轻轻的摇头,心里开始难过起来。「从我离开我的国家以後,就遇到好多事情,难道我真的没有好运?我或许再也回不去我的国家了。」
傲鹰皱著眉。「你讨厌这里吗?既然如此,又为何千里迢迢的来到南国嫁人?还是嫁给一个从未谋面的男子。」
一想起她的使命,她的眼眶为之一热。「我是为了我的国家,为了我的姊姊。」
「姊姊?」他眼中闪过一丝冷酷。
「我……我有一个不很完整的家庭,常常受人欺负,可是遇见姊姊之後,她不仅给了我温暖,还给了我一切的疼爱,就像对待自己的亲妹妹一样,我一直都很感激她当年肯收留我。」
「你不是她的亲妹妹?」
她缓缓抬起头,轻轻摇了摇。「不是,但是她并没有因为血缘的关系而忽略我,反而更疼爱我。」
傲鹰沉默了,眼中有有一团神秘的乌云。
「对……对了,如果鬼王不愿意来赎我,或许你可以联络我的姐姐,她一定会赎我回去的。」
他没有答话,只是平静的盯著她。
紫心兰似乎在他眼中看到一种凌厉的眼神,她惊惧的缩回身体,怯怯的说:「你放心,我相信姊姊会给你很优厚的赎金的。」
时间静静的走过,傲鹰缓缓的漾出一个微笑,沉稳的轻抚她的睑颊。
「我改变主意了,你是一个很有趣的女孩,我突然舍不得让你走。」
她感到心脏停了一拍,他说了什么?
「我不能留在这里,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须去完成,求求你让我离开,我一定会想办法给你一笔赎金的。」
「我现在对赎金不感兴趣,也不打算收你的赎金,我要收你的人。」
「什么?!」她愣然的盯著他猛然靠近的睑孔。
傲鹰扣住她的双肩,霸道的将她压向自己,尽情的品尝她的唇。
紫心兰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呆了,等她回过神想到要反抗,却发觉自己一点也
使不上力气。
他的吻是专制的、是野蛮的,完完全全不容她反抗。
她感到双颊热辣疼痛,脑中闪过森林里所遭遇的那一幕。
这强烈的吻令她感受到当时的屈辱、绝望和无助。她的泪水亦像决堤一样的流窜而下,无力的小拳头不断的打在他结实的肩膀上。
一阵反胃的恶心感化作怒吼,这才令他停下了这个吻,奇怪的盯著她。
紫心兰乾呕了几声,试著推开他,他却仍然像座山似的屹立不动,
「求求你……你要我做什么,我都答应你,求你不要这么对我,我会乖乖听话的,我不会再提赎金的事情,求你……不要……」
该死的!他应该想到的。看她缩著身体,颤抖的拉紧自己的衣眼,拚命的摇头求饶,他竟然心软了!
他温柔的拭去她的泪。「不要难过了,你在这里很安全。」
她哭得更伤心了。「求你……我真的……必须离开这里,我……」她说不出完整的句子,突然想起他在森林里救了她。「谢谢你救了我,在森林里……」
傲英想起那一幕,心理就无端给揪紧了。他抱她回来的时候,她几乎是赤裸的他温柔的将她搂进怀里,紧紧的抱着她。「没事了。」
刚开始她还有些畏惧,可是一股温暖的感觉融化了她的恐惧。她吸了吸鼻子,双手犹豫的搂住他的背,觉得好有安全感。「你好奇怪,有时候对我很温柔,有时候又对我很冷淡。」
「我一向是这样的。」
「我不知道男人也会情绪化。」
他挑起眉毛。「这可不是女人的权利。」
她含著泪笑了。
沉默了好一阵子之後,紫心兰突然开口,「我能问你一件事吗?」
「什么事?」
「我听说……你另外还有行宫?」
他低下头,嘴角又微微扬起,「原来你也喜欢嚼舌根?」
「这是女人的专利呀!」她开玩笑的回嘴。
傲鹰笑著轻抚她微肿的双颊。「严格说起来,这里才是我的行宫。」
「那你身边一定有很多女人伺候你。」她垂下眼睛,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乎?
「为什么你会这么想?」
「你看起来很像做大事业的人,我是指……除了做强盗以外。」
他哈哈大笑,「你真有意思。老实告诉你,我没有其他的女人,我实在是太忙了;」
「为什么?」
他慢慢的靠近她。「因为战争。」
「战争?」她一愣。
「这两年来,我一直专注在战场上,根本无心管其他的事。女人对我来说,是一种负担,没有任何帮助。下过如果我需要某方面的服务,我也下担心找不到女人伺候。,一
比如说我?她悲哀的想。「你指的战争,是跟东陵国的交战吗?」
他明白她在想什么。「不是,是家族事业的战争。我跟我的亲戚们为了谁做当家的,已经明争暗斗了好多年。」
这也是事实,为了王位的继承问题,那些曾经背弃他父王,投靠敌罩絰又落虽的皇亲们,一听到他收复了南国的领地,便下知羞耻的回来想争王位。
不过这可难不倒他,经过这些年的磨练之後,他再也不是当年那个青嫩又好说话的傻小子,可以听任摆布。只要稍微耍一些手段,就能让那些皇亲贵族们闭上嘴巴,乖乖的做他们的平民百姓。
「你是个商人?」她问。
「可以这么说。」
「那你为什么要做强盗呢?」
他深沉的一笑,「我有我的理由。」
她总是抗拒不了他的笑容,那种神秘又邪气的笑容,让她感到危险又……甜蜜·
他轻笑一声,指尖点住她的鼻头。「你到这里才几天,就给我惹了不少麻烦,光是昏迷的次数,我就已经快数下清了。」
他的眼光灼热,令她羞红了睑:她想起第一天晚上伺候他的情形,反而被刺激得昏了过去,她尴尬的低下头,不敢看他。
他抬起她的睑,轻柔的吻住她的唇。
这跟刚才霸道的吻不同,让她有一种奇妙的感受,又温暖又虚幻。
紫心兰不但没有反抗,也不觉得思心,反而对他那温热的气息迷乱不已,而她却只能生涩的回应。
她必须承认,她的心已经为他著迷,且感到不知所措,但是她必须停止,因为他是
个危险的陌生人,事实上,她怕自己会爱上他!
他的吻变得愈发热切而急促,几乎像要将她燃烧。
西霞不识趣的进屋,看他们正打得火热,真有点不忍心打扰。她乾咳几声,示意有第三者进入。
但是傲鹰可不急著结束这个吻,他自喉间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,才意犹未尽的离开她的唇,盯著西霞,欲望仍在他眼里燃烧。「你还真会挑时间。」
西霞忍俊不住,「狼牙回来了,长老要见你。」
他挑起眉,回头注视他的美人。
紫心兰从昏眩中回过神,望了西霞一眼,又面对傲鹰的注视,她的双颊已经火辣辣的红到脖子了。
傲鹰满意的在她额头上轻啄一下,才离开那张床。
西霞注视著傲鹰离去,便回头朝紫心兰瞹昧一笑。
紫心兰尴尬的拉起被子,心中涨满温暖与羞怯的沉人那张毛皮被里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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傲鹰走入鲁塔长老的帐篷,向这八十七岁的老人行了礼。
「我还以为你沉溺在温柔乡,舍不得离开了。」狼牙在一旁调佩道。
傲鹰睨了他一眼。「有什么消息?」
「森林里那些人是贺邦的手下,他看上了南国丰沃的土地,想要暗杀你之後,夺取你的地位。」
傲鹰露出不屑的表情。「他未免想得太容易了,他以为我还是在盗贼窝里的嫩芽小子?四年前没杀了他真是失策!」
「他一直在找你的弱点,所以派人埋伏在森林里伺机而动。」
傲鹰冷哼一声,「有没有问出贺邦的下落?」
「已经严刑逼供了,看来他们是真的不知道。」
傲鹰深思著。「他很聪明,知道这些家伙不中用,看来他另有如意算盘。」
老人突然插嘴,「你的弱点,他很快就会知道了。」
傲鹰与狼牙不约而同的望向老人。
傲鹰明白老人的话。「他应该不会离这里太远,再怎么躲藏也是在森林里,他一定看见我们捉走他的人了,这几天想必不会有动静。」他猜想贺邦一定也看见他与紫心兰
在森林里的那一幕。
「对了,过几天村里的祭典就要举行了,看来我们也必须好好打点守卫的事宜,以免被贺邦偷袭。」狼牙提醒道。
傲鹰点头同意。「南国有侍卫军把守,他很清楚侍卫军的底,不会轻举妄动,可是寨埔村就很难说了。」
「寨埔村也有很多精良的战士,不过庆典的时候较容易松懈。」
「我会派侍卫军过来帮忙,南国的事务就交给里约打理。」
狼牙一想起那个英俊的白面书生,不仅打趣的笑道:「里约今年不能参加丰年祭,女孩们会很失望的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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紫心兰感到身体好些後,便主动帮忙厨房里的工作。她将几样点心放进大篮子里,正要送去给辛勤工作的农夫们。
不知道为什么,,自从她在吊刑台上获救,村子里的人不但对她非常亲切,就连被当成逃犯的女孩们也开始认真的投入工作,且和善的对待她。而且听西霞说:她们不再被关进囚室,已经有自己的帐篷。
还好已经事过境迁,她也不去在意其中的细节。但是她仍然必须想办法离开这里,她一直没有忘却压在身上的沉重负担。
农夫们看到她,全都热络的靠了过来。一边尝著小点心,一边称赞卡洛琳的手艺。
卡洛琳是衬里的厨娘,每回一有庆典节日,她总要帮忙准备食物,尤其是美味的小点心,更是她的拿手绝活!连一向对厨艺挺有自信的紫心兰也不得不甘拜下风;
她提著篮子回到村于里,慢步的踱回厨房:
卡洛琳亲切的对她露出微笑,「今天的成果如何?」
「赞不绝口。」
卡洛琳自信的轻哼一声,「那当然。」
紫心兰微笑,帮她把一道佳饶盛到盘子里。
「哎呀,是西虹呀!你回来了。」卡洛琳惊叫道。
紫心兰转过身,看见一名妖艳美丽的女子,
西虹盯著紫心兰,眼里射出一道利光,上上下下的打量她。
「你好。」西虹微笑著伸出于。
紫心兰只犹豫了一下子,就伸手握住她的。「你好。」
西虹走近她一步,突然加重了手劲。
「没有人可以跟我抢傲鹰,你最好记住这句话。」西虹放开手,傲慢的扭头走了、
「你没事吧?」卡洛琳安慰道,「别介意,她的个性就是这样的。」
紫心兰耸耸肩,「她是谁?」
卡洛琳轻叹一声,「她是西霞的妹妹。这些年一直跟在傲鹰的身边东奔西跑的,我想她把你视为情敌了。」
「情敌?那么说她对傲鹰……」
「每个人都知道,她对傲鹰一住情深,甚至有点过度偏激了。只要有任何女人想靠近傲鹰,她就是这个样子的。」
原来。「那么傲鹰对她……」
卡洛琳轻笑道:「你还真是好奇,我只知道激鹰对她没意思。他对西虹就像对西霞一样,像妹妹又像朋友。说实在的,我以前一直认为他对女人没兴趣。」
「咦?」这句话好熟悉,好象也曾听西霞提起过。
卡洛琳又笑道:「他心里好象有个女人,但是他从来不提。我从没见他对任何一个女人认真过,他大概认为女人只要到妓院去找就有了。」
紫心兰的心抽痛了一下。那么说,她也是任他玩弄的妓女了!
卡洛琳见她脸色不好,立刻笑开来,「不过别担心,你还是他头一回在村子里挑中的女孩呢!」
她露出疑惑的脸色。「头一回?」
「嗯,他从来不会在掳来的女孩中挑选,这还是头一遭呢!」
「或许他只是想图个新鲜,换个方式罢了。」她有些气愤。
「又或许这次他是认真的。」卡洛琳朝她眨眨眼,
紫心兰可不这么认为,毕竟对他来说,她只是个奴隶而已。不过,他却又不收赎金的留著她,在知道她的身分以後。
或许他根本就下相信她的话,不相信她是嫁到南国的「鬼新娘」!
「看来庆典的时候,我又有得忙了。」
「庆典?」紫心兰回过神。
「是呀,下个月是村里的丰年祭,每年这个时候,都会有好多新人结欢,或许你也可以试试。」
「什么意思?」
卡洛琳眉飞色舞的笑道:「在祭典中有一场求偶舞,女孩们会出场跳舞,到最後一段的时候,就邀请自己喜欢的男孩一起跳。」
「如果男孩不接受呢?」
「那也等下了舞台之後,男孩才会表明心意。」卡洛琳一脸得意的神色。「其实我也是在祭典里跳求偶舞,才追到现在的丈夫。」
紫心兰知道他们夫妻感情很好,欣羡的微笑道:「真羡慕你们。」
「你也可以做到的。」卡洛琳拍拍她的肩膀。
她也可以吗?她可没有那个自信。再说,她的对象应该是南国的鬼王,而不是傲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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忙完了厨房的事,紫心兰信步走到了马房。里面传来一阵童稚的笑语,令她忍不住探头一看。
一个小孩踮高脚尖,辛苦的摸著一头纯白色的骏马。
「雪云裳,你太高了,我老是摸不到你,不过我很快就会长高了,等我长高,就可以摸得到你了,还可以跟你一起到草原去溜溜。」
紫心兰为他的可爱和单纯痴笑著。她定向他。「它听得懂你的话吗?」
小男孩转过身,噘著嘴看著她。「咦?你不是那个偷马贼?!」
紫心兰一听到这个字眼,尴尬的乾笑道:「它叫什么名字?」
小男孩天真的笑开来,「它叫雪云裳,很漂亮吧!是我最喜欢的马。」
「那你叫什么名字呢?」
「我叫索亚,姊姊呢?」
「我叫紫心兰。」
「兰姊姊,你会骑马吗?」
「骑马?」她露出厌恶的表情。「我不敢骑马,事实上,我很怕马。」
「怪不得你离雪云裳这么远,你不用怕,它不会伤害你的,你可以摸摸它。」
她作个深呼吸。「我想这不是一个好主意。」
「过来嘛!」索亚噘著嘴喊道。
「不用了。」她摇摇头。
索亚走过去拉她。
紫心兰拗不过他那小小的脾气,只好跟著来到那匹白马的面前。
「它很温和的,不像烈火一样。」
「烈火?」
「烈火是傲鹰骑的那匹马,到目前为止,只有傲鹰可以骑它,它跟雪云裳都是很厉害的战马」
「战马?」她望着那匹白马,心里还是有点恐惧。实在很难相信,她那温和的眼神居然是一匹……战马!
「你别看它这么温驯,其实它很厉害的,它在战场上出生人死过很多回哟!」
她回过神,仍然觉得无法置信的盯著雪云裳。
「摸摸它呀!」索亚稚气的催促道。紫心兰遥遥头,看见他厥着小嘴的模样,感到厩好笑又可爱。无奈的回头盯著雪云裳,鼓起勇气慢慢的伸出手。
雪云裳—转头,它立刻吓得缩回去。
索亚被她的模样给逗笑了?淘气的哈哈大笑,「兰姐姐,你真好玩。」
紫心兰尴尬的红了脸。「别取笑我嘛!」
索亚可不放过她,又哈哈的大笑了几声。
「你这调皮鬼。」紫心兰睨著他,蹲下身去搔他的痒。「还笑!看我怎么惩罚你。」
索亚哇哇大叫了起来,「饶命呀,兰姊姊!」
於是两个人在地上翻来滚去的玩了起来。
一阵低沉的笑声打破了他们的热闹气氛。
「傲鹰!」索亚立刻奔向他。
紫心兰羞红了脸站起身,整了整衣服,又拍掉身上的灰尘和稻草,尴尬的说:「你什么时候进来的?」
傲鹰露出迷人的笑容,「从你一进门,我就在这里了。」
她的睑色更红了,那不是什么糗样都被他看到了?
他似乎明白她的心思,嘴角扬得更高了,「你害怕骑马?」
紫心兰打算平淡的带过,轻声回道:「是呀。」
「过来。」他牵著她定到雪云裳的面前,将她的手心放到雪云裳的睑上抚摸著。
紫心兰一脸惊恐。「不要!」
她僵硬的等著马儿发怒,但是雪云裳却只是静静的,似乎没有任何情绪。
一会儿之後,她发觉其实马儿没有那么可怕。
「雪云裳是这里最温和的马,很适合你。」
雪云裳的眼神柔和,水亮的波光像一潭湖水,好像快把人吸进去一样,「她好漂亮!」紫心兰不自觉的说出口。
他似乎对她的反应很满意,
他的手带著她抚摸雪云裳的身体。它的毛有些柔软又带点粗糙,令她感到很新鲜。然而当她注意到傲鹰的手还覆盖在她手上时,顿时心跳加快。
「我小时候曾经被一匹马追著跑了好几哩路远,我跑得好喘,心脏几乎受不了了,可是我知道它一直在身後追著我,如果我停下来,一定会被它踩死!所以我发誓,再也不碰『马』这玩意儿。」
「那太可惜了!其实它们是很有灵性的动物,也是人类的好帮手。」
她鼓起勇气,回头注视他。
他的黑色眸子充满了神秘的感情。
她避开他的眼神。「我想我会喜欢她的,雪云裳。」
傲鹰露出微笑,「想骑它吗?」
「什么?」她惊讶的回头。「喔,不!不要!我还没有那个勇气。」
他笑了,「我记得你逃跑的时候,也是骑马离开的,当时你怎么没有拒绝?」
「我……当时是因为……我不得不……而且我不是单独骑一匹马……其实我拒绝过的……可是……」
他的笑容愈来愈深,似乎很喜欢见到她这副慌乱的模样,
「你好像很喜欢取笑我。」她懊恼地抗议道。
傲鹰低沉的笑了。一边拉著她的手,一边解下雪云裳的围栏,将雪云裳拉出马房。
「你要做什么?」她急忙问。
「带你去散步。」
紫心兰瞪苦雪云裳那巨大的身影,连忙摇头。
他二话不说,拉著她上了马背。
「不要伯,它会配合你的。」
她全身僵硬,闭上眼又睁开,困难的咽下口水,
傲鹰在她耳边低笑,「首先,把你的双脚分开放在马侧。」
「分开?!你要我像男人一样跨坐?」
「这并不难吧?」
「可是……我穿著裙子……」
「我又不会偷看,你伯什么?」他取笑道。
「兰姊姊,我也不会偷看的。」索亚作状把眼睛遮起来。
紫心兰红了睑。「你们都是一夥的。」
他真喜欢看她害羞的模样。「来吧。」他伸出手,
紫心兰犹豫了一会儿,才迟疑的拉住他的手,背靠著他的胸膛,缓缓将右腿跨过马身。
「坐稳了。」傲鹰轻轻的踢著马腹。
马身一晃动,紫心兰立刻住後倒进他的怀抱里。
「别慌,慢慢来。」傲鹰双手环著她的腰,拉过缰绳递给她;「拉著,我会教你拉绳子的技巧。」
她听话的拉住缰绳,听著他在耳旁低语,他那温热的气息一直吹拂她的耳际及脸颊,令她不能专心。
他们在马房外的小草原来回逛了好几圈。
「是不是很容易?」他问道。
紫心兰吸了口气,发现雪云裳真是一匹有灵性的马。它似乎知道她的恐惧,总是放缓速度配合著她。又或许是傲鹰的骑术很好吧,总是知道什么时候该快、什么时候该漫,一步步的调适她的情绪。
当她注意到傲鹰已经完全放手让她操控时,她惊讶的发现,原来自己也能应付得很好,她已经会骑马了!紫心兰兴奋的想著。
「还会害怕吗?」
紫心兰摇摇头,回头对他露出在马背上的第一个笑容。
这个笑容是多么美啊!吸引了激鹰的神智。他性感的一笑,取回缰绳。「索亚,我到林子里去散步。」
索亚天真的挥挥手。「别太晚回来。」
紫心兰见索亚朝她淘气的眨眨眼,忍不住笑了起来,「他真是人小鬼大。」
傲鹰挑超眉。「事实上,他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。」
紫心兰相信,不然怎么会得到傲鹰的宠爱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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傲鹰带紫心兰逛进林子里,骑了好一段路,终於在一条小溪旁停下。
他扶她下马,牵著她的手走了一段路。
紫心兰走到溪水里,溅起一串水花。「水好凉。这里真美,没想到还有这种地方!」
他露出微笑,「这座山的土地原本是寨埔村的,後来被一群山贼强占,到处打家劫舍,做尽了坏事。我原本也是其中一名俘虏,後来跟几个男人一起反抗,将那群山贼制伏,不过山贼头儿却给逃了。」
「所以寨埔村的人都当你是英雄,一直很尊敬你。」
「你好像很了解。」他笑著睨她一眼。
紫心兰羞红了睑。「因为他们都一直说给我听,老是说你做了很多事,简直就是他们的救命恩人,」
他只是静静的不说话。
「我能不能问你一件事?」
傲鹰回头看著她。「什么事?」
「你为什么会沦为俘虏?」
原本以为他的脸色会很难看,但是他却很平静。
「跟你一样。」他说道,「我在逃难的时候被抢劫,就被抓回来做苦力。」
她在他眼里看不到任何感情,似乎刻意隐藏什么。她沉默的低下头。
「小姑娘,你在为我难过吗?」他微笑道。
「你不希望我为你难过吧?你会以为我在可怜你。」
他眯起眼。「你认为你很了解我吗?」
「不,只是……」紫心兰转过身,故意不面对他。「我虽然不能体会你的痛苦,但是我……我从小就像个孤儿一样,常常被人欺负,要不是那时候遇到姊姊好心收留我,我或许早就沦为娼妓,任人糟蹋了。」
他沉默不语,深思的看著她。
「一想到我有可能沦为娼妓,我就很感激当年有人肯收留我,我母亲是人家的二娘,也就是小老婆,所以我可以说是个私生子,又是个女孩子。我娘常常埋怨说,如果我是个男孩子,那该有多好,偏偏我是个赔钱货。大娘跟她的孩子都很排斥我们,常常欺负我,我又不能跟我娘抱怨。」
她苦涩的一笑,「因为她总是会说,谁教我不是男孩子。如果我是男孩子,就可以争取继承家业,不会再让人看不起。有时候,我真讨厌自己是个没用的女人,什么事都不能做。
「没想到後来发生了战争。因为战争的关系,我父亲所有的田地跟房子都被毁了!我们变成了穷人,在逃难途中,我父亲病死了,大娘便拿走所有的值钱物品逃回娘家,丢下我跟我母亲沦为乞丐。」
她辛酸的想起那一幕,硬生生的将泪水吞回肚子里。
「後来我母亲忍受不了贫穷,就自愿沦为妓女,每天出卖皮肉来挣钱买食物。」她虚弱一笑,「有一天晚上,我偷偷跟踪我娘到军营里,因为她每天都穿得很漂亮的出门,早上就买了很多食物回来……我很好奇……」
她走到水里,希望那冰凉的感觉可以冷却她的难过。
「後来我娘卧病在床,我听她朋友说,都是那些臭男人传染了怪病给她,那是没药可医的。我娘好像听到我们的谈话,隔天一早,我就发现她死在她的床上,丢下我一个人。」
她一直低著头,没发现傲鹰已经来到她身后。
「我没有钱埋葬她,只好跪在街头,希望有人买我。我跪了一天,都没有人理我,後来有一位脂粉味很重的女人对我很亲切。我当然知道她的目的和身分,她买我只是想让我为她挣得更多的钱,还好姊姊把她气走,收留了我。」
她深吸了一口气,突然转身,却意外的发现他就站在身後。
紫心兰朝他大笑了几声,「哈哈!很可怜吧?我编的,是不是很精采?」
他温柔的凝视她。
她突然笑了出来,「你不会真的相信我的故事吧?我只是想骗取你的同情。」她回头调皮的吐吐舌头。「是不是差点骗了你的眼泪呀?」
他伸手抚摸她的睑颊,用拇指摩擦她的皮肤。「你的演技很差,因为你眼里的泪光骗不了我。」
他的眼神、他的抚触、他的声音都让她觉得好温暖,好想用力的抱住他,好好的大哭一场。但是她不能,因为她告诉自己不能,她害怕自己会深陷在他的温柔里。
她低下头,「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?」
「你好像总有很多问题,说吧。」
「你为什么……」她犹豫了一会儿;「为什么会选找来伺候你?我听卡洛琳说,你
第一次在村子里选女孩子进你的帐篷。」
他深深的一笑,抬起她的脸。「因为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女孩,她跟你—样,来自同一个地方。」
是他心里的那个女人?所以他才会特别注意她的服装。「是你的恋人?这也是你捉我的原因吗?」
他不语,眼里有一丝冷淡。「你好像问得太多了。」
「你又来了!你总是无缘无故对我生气。」
他挑超眉毛。「我什么时候对你生气过?」
「你的眼神。有时候你盯著我看的时候,好像在生我的气;有时候又对我很温柔,我实在弄不懂你的心,不知道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?」
「你为什么这么在乎?」傲鹰眯起眼睛。
「因为我觉得……我好像是你专属的妓女!」她快速的转身,赤足走回陆地上。
他追上来,拉住她转过身,「是你这么认为?还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?」
「没有人跟我说什么!!」紫心兰大叫,「有谁会跟我说什么吗?我对你来说只是个奴隶、一个你抓回来的努力!他们什么都不会对我说,只会叫我工作!」她终于张开了双
眼,用力的擦掉眼泪,「我有什么资格问任何事吗?我什么也不是,其他的女孩都在嘲笑我,她们每天工作完了之後都要被关回囚室,只有我是睡在你的帐篷!睡在你的床上!」
他冷笑,「原来你喜欢睡囚室,那我可以成全你。从今天开始,你就可以从我的床上爬到囚室去休息,做一个真正的囚犯。」
他的眼神在侮辱她!紫心兰气愤得咽不下这口气,伸手想掴他一巴掌,却被他闪过。
她拾起地上的小石子,朝他扔去。「你混蛋!下流!卑鄙!龌龊!」
他躲过乱石,抓住她的双于。「你真不是一个淑女,满嘴脏话。啧啧,你的礼仪是在哪里学的?」
「要你管!你该死!你——」她还没骂完,就被他封住了口。
他的吻是那么的炽热、那么的坚决,最後变得温柔又多情,他燃烧她、融化她。而她也想知道自己是否有这个能耐可以影响他。
紫心兰虚软的倒在他怀里,而他也顺势将她往地上—推。他们的吻还是那么深切的燃烧著彼此。
当他终於结束这个吻,喘息的看著她时,她看到他眼里熟悉的欲望,也看到熟悉的冷淡。
「你的倔强跟她很像。」他眼里闪过一丝痛苦。
她轻抚他的眉头,柔声问道:「又是她?我真的这么像她吗?」
他突然冷硬的爬起,转身走向雪云裳。
「我们回去吧。」冷冽的声音撕裂紫心兰的心。
她挣扎的爬起,忍住泪水,朝他定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