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从来没有!那是因为没有人让我这么渴望过。”他轻柔的抚着她的脸颊,掠过她眼角下那道疤,“我没有过这种感觉,但是我希望随时可以见到你、吻着你、拥抱你!”
噢!杜鹃的心被强力的震撼着。她实在无法拒绝那种翻腾的欣喜,被一个人如此需要、看着锦瑟眼底的热情与渴望,她竟然兴起这就足够的错觉。
“这样你就不能带别的女人回家喽。”她开玩笑的说着。
“我没有再带人回去过!”齐锦瑟突然沉了脸色,“你以为我在玩游戏吗?”
面对他突然正色,杜鹃也没给他好脸色看。他凭什么摆脸色啊?前科累累的是他,可不是然耶!
“我该怎么想?你的绯闻那~么~多,女友数不清,我敢打赌你跟那位秘书也有关系!”她一把推开他,迈开步伐往另一头走去,“那我凭什么是特别的、唯一的?你当这是童话故事吗?”
“杜鹃,其他女人怎么能跟你相提并论?你是绝对的特别!”齐锦瑟气急败坏的追上前去,“我没有在玩弄你的意思,你应该比谁都清楚,你是我的唯一!”
杜鹃倏地止步,回过了身子,睁大一双杏眼瞪着他。她是在觉得自己没路用,大脑在拒绝这个答案,可是心里已经接受了。
“你知道我不敢奢望恋情,我会怕,我伤够了。”她双手插进白袍里,耸了耸肩,“我不想受伤,也不敢给你承诺,我也给不起贤妻良母!而你、你是……”
“我从没说过我需要什么贤妻良母,我接受你的一切,爱你的所有、你的个性、你的不愿意!”齐锦瑟斩钉截铁的说着,眼底翻滚着怒意与炽烈的情感。
他喜欢杜鹃这个人,她的好与不好,她的任性、她的骄傲,因为是这样的杜鹃他才喜欢!
要温良淑德随便找都有,问题是他要的就是杜鹃!
“这不是在玩办家家酒,你不可能永远是那个对我好的老公!”所以她当这是场游戏,认为他还在玩过去那种老公老婆的办家家酒,只是改成“成人版”而已。
齐锦瑟眼神一沉忽然抓过她的手肘,往他已经熟悉的死路走去。
医院里的人全都司空见惯,这小两口常常这样,直接口角,然后又突然消失,消失完回来就甜甜蜜蜜。
杜鹃对他过度熟悉医院地形而有点恼怒。为什么现在都是她被他拎着到处走,然后只要四下无人,他就能予取予求?
而且她对他的予取予求,完全无法反抗?
齐锦瑟把她带到一间小房间,里面放的是一些器具,通常不会有人来;杜鹃一进门就被封住了口,齐锦瑟不给她任何开口或是喘息的机会,直接将她架上了墙。
她怎么能认为那是办家家酒?他们都几岁了?谁在玩这种游戏?要不是她真的让他食不下咽、夜不成眠,他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女人做到这种地步?
那是过分的爱恋与狂热,就算称之为迷恋他也无所谓。
“手!手……”她挣扎着拉住齐锦瑟不安分的手,她的裤头竟然被解开了,“我还在工作中,你给我安分点!”
“你让我很难静下来……”他语带忿忿的咬着她的唇。
“我说你——”杜鹃突然身子一颤,一阵恶心涌上,瞬间抵住他,别过头就是一阵干呕。
“杜鹃?”察觉到不对劲的齐锦瑟立刻放下她,感觉到她全身都在颤抖。
她说不出话,捣着嘴,飞快的拉开门就冲了出去,前往离置物间最近的厕所。
他跟着扣好衬衫,焦急的追了出去,路过的护士朝着他指了指女厕所的方向,报告杜鹃的所在。
他微微一笑,佯装从容自若,虽然他开始怀疑,杜鹃那种铁胃会吃坏肚子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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啊啊……女厕所里躲了一个贵族医院的妇产科医生,正拿头当槌子,往门上撞了又撞。
她身为一位妇产科医生,竟然躲在厕所里,用这种方式验孕?
杜鹃手里紧握着验孕棒,拼命做着深呼吸,她身为以为专业医生,应该用最科技的方式来检验,现在竟然去买那种几百元的验孕棒,一个人躲在这里……她抬起左手,看着手表的秒针缓慢移动,倒数计时。
她早就买了,还特地跑到没去过的康是美买,就怕人家认出她是医生还用验孕棒验;放在口袋里,总是想着一有时机就验,却一直鼓不起那个勇气。
一整天心浮气躁就算了,偏偏锦瑟今天又跑来,她现在看到他就会有很诡异的感觉,很想逃离,又很想告诉他……她可能有了。
万一有了怎么办?她可不是那种用孩子绑住男人的女人!她跟锦瑟之间八字才半撇,两个人现在进展的……非常奇怪!反正他们进展太快,可好似快到她很幸福、很甜蜜,每天都非常愉快。
她喜欢锦瑟不需否认,但是锦瑟对她呢?这永远是个谜,她不去幻想或是猜测,她习惯做最坏的打算——如果锦瑟还处于只愿意交往,那这个孩子她就、就、就生下来!
开玩笑,她做过多少次堕胎手术?刮过多少个子宫壁?看着那应该白胖胖的孩子变成一块块肉块时,她的心有时比躺在手术台上的妈妈还痛!
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当妈妈,可是如果孩子是她跟锦瑟的,那她愿意生。
“呼……深呼吸——吐气——”杜鹃自言自语,据去右手,她明知时间已经到了,只要打开掌心,就可以看到有没有变色了,“一秒钟,只要一秒就好……”
杜鹃不知道,女厕所外头站了巧巧,她正莫名其妙的瞪着厕所看,听出那是杜鹃的声音。
牙一咬、心一横,杜鹃仿佛赴死一样,啪的张开掌心——
“啊啊啊啊——”下一刻,站在门外的巧巧立即被吓到,因为她听见有人惨叫、有人拼命撞着厕所门板。
阳性!阳性!杜鹃撞了第十下门,她真的怀孕了!
再看一眼验孕棒,她非常想再多做几次,但是依照状况判断,她应该去用自己的仪器确认才是。
镇定,有了就有了,刚刚不是决定要生下他了吗?这是她的小孩,她没兴趣把他分成好几个肉块。
锦瑟还在外面疑惑吧?她也没想到会有孕吐的情况产生,明明前几天都没事的,怎么一激动就反胃呢?她得想个好理由跟锦瑟解释一下刚刚的情况,就说拉肚子好了,干净利落。
“杜医生?”巧巧终于忍不住敲起门来。
杜鹃吓了一跳,赶紧把验孕棒塞进盒子里,放进口袋,宛如惊弓之鸟,“什么事?”
“你还好吧?发生什么事了吗?”巧巧忧心忡忡,感觉杜医生有自残行为。
“咦?没事……没事。”杜鹃赶紧假装上完厕所压下冲水钮,自然的打开了门。
一脸担忧的巧巧非常狐疑的观察着杜鹃。杜医生看起来是没事,不过……额头好红哦。
“没事的话,你为什么惨叫啊?”巧巧指指她的额头,“还拿头撞门?”
啧!她怎么没听见巧巧进来的声音?失算!杜鹃怨归怨,还是勾起亲切的笑容,自然的到洗手台边去洗手。
“我肚子痛啦!很懊恼中午不该吃借口的便当,所以就发泄一下。”透过镜子,她注意到巧巧非常怀疑的眼神,以及她竟然打开刚刚那间厕所的门——“巧巧,你病历报告整理好了没?”
“啊,快好了,”巧巧立刻回神,“我现在就赶快去用。”
下一刻,巧巧一溜烟的离开女厕,让杜鹃大大松了一口气。
整理好仪容,她凑近镜前端详。真夸张,她的额头真的是红通通的。
握住女厕大门时,她深吸了一口气,然后拉开。
齐锦瑟果然就站在外头,一派从容的等着她。
“吃坏肚子了。”她勾起一个笑,打算这样打混过去。
“你没有吃坏肚子过。”他哪容得她蒙混过关?长臂一伸就把她逮到,“小时候我们同吃一块发霉的吐司,我上吐下泻外加吊点滴,你生龙活虎还去校外教学!”
“哇……”杜鹃情不自禁的鼓起掌来,“横批呢?”
“从实招来。”他一双眼转为锐利,开始盯住她不放。
“就是吃坏肚子了咬下咩,我再厉害也不可能永远不会吃坏肚子啊!”她陪着干笑,后退几步,“我要去工作了,你回家去,别吵我。”
齐锦瑟第一次听话的松手。他知道有鬼,事情绝对有异;因为杜鹃的笑容很不自然,态度太过敷衍,而且——她不敢正眼瞧他。
杜鹃一转过身就加快脚步,祈祷齐锦瑟现在、马上就离开,她好仔细的帮自己做个检——后头一个拥抱突然袭来,她被吓了一跳,发现整个人被人纳入怀中。
“锦瑟……”她侧了首,他的脸就贴在她耳畔。
“没事瞒我?”他揉揉的问,可是语调里夹带着一丝命令。
“我有事干么瞒你?”当然要瞒,这件事不瞒会出人命的……瞒不瞒都会“出人命”啦!
“那你今天早上绕道去康是美买什么?”他忽然箍紧双手的力量,“你家出去左拐明明就有一家药妆店。”
咦?她惊愕的瞪圆双眼,为什么锦瑟会知道她……
“你跟踪我?!”她惊呼出声,挣扎的想脱离他的怀抱,怎么知道他只是更加用力而已。
“我说要送你回家,你坚持不肯,我又怀疑的理由。”齐锦瑟干脆的把杜鹃给转了一百八十度,改让她正面贴紧他的身子,另一只手开始从身上检查起,“而且你这几天非常不自然,心事重重。”
以往每天都是由他先送她回家,他再去上班,今天早上她是在太过反常了,还因为他怀疑而恼羞成怒,这怎么不叫人起疑心?
杜鹃啊,这个个性说不了谎的女人!
“住手!你不要乱摸!”杜鹃紧张死了,她刚刚……好像不小心把验孕棒塞进口袋里了。“你管我买什么东西?我、我放在置物柜里啦。”
“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?你又反胃、又在厕所里待那么久,巧巧刚刚出来,跟我说你在里面惨叫、撞门,还自言自语说深呼吸,只要看一眼就好——”齐锦瑟说时迟那时快,握到了她口袋里的长条盒子,“看什么东西呢?”
他刚刚在外面时,想过无数种可能,而发现占最大部分的,恐怕就是——杜鹃有了。
“齐锦瑟!”发现东西被取走了,她紧张的失声大喊着。
齐锦瑟比她高出太多,他只消把手打直,任杜娟撑杆子都够不着——他抬首看着那纸盒——
验孕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