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什么不能让他好好谈个恋爱,偏偏要搞破坏?
殷牧城直闯总裁室,身为总裁特助的殷尚武朝他点个头,自行退出去,将空间留给他们。
殷皓云微眯双眼,“看你毛毛躁躁的,尚武比你沉稳多了。”
一股寒气直冲脑门,殷牧城倾身怒视,“等尚武也坠入情网,却活生生要被父母拆散,你再看看他会不会抓狂?”
“你究竞想说什么?”
“我、身为你的儿子,不能自由谈恋爱吗?为什么不能成全我好好的爱一场?为什么表面上答应要给我一年的自由,却又暗中搞破坏?”
“我一向说话算话!”殷皓云不高兴被质问。
“可妈却带着孙逸玲去找我女朋友的麻烦,而小樵她根本……根本不知道我是殷总裁的儿子。她不知道,她也不可能知道。”
“为什么你敢如此笃定?如今有心机的女孩子比比皆是,也曾有交际花一脸清纯的说不知道我是谁,想吸引我的注意才,我也顺着她的剧本……”
“不可能。”殷牧城自嘲一笑。“因为剧本是我写的,导演也是我。”
“什么?”
“爸如果答应不告诉妈,我可以告诉你实话。”
“好,你说。”
“我的女朋友姜采樵,五个月前才被我从医院里接出来,她失去了记忆,根本不知道我是谁,什么阿猫阿狗、甲乙丙丁,她统统不认识。”
殷皓云尽管见多识广,也呆愣了一下。
“你到底在搞什么鬼?”
“我只是希望有一个女孩子真心爱我,而不是为了我的身分。”
“那为什么是她?”
“我注意她很久了,不断地被她吸引,想尽办法在她可能出现的地方现身,即使只是远远地看着她,不能与她面对面交谈,我也控制不了想见她的欲 望,我以为……这辈子没机会得到她,只能在一旁看着她,设想到上帝听见我的祷告,在我干涸如沙摸的心灵里植下玫瑰的种子,开出爱情之花。”
殷牧城说到后来,眼里跟着燃起一层生动耀眼的光彩,殷皓云却是扭着嘴角苦笑了一下,心里的警钟大响。
爱情是一道磨人心的人生习题,多少人因为过于执着而被伤得体无完肤。殷皓云也曾年轻过,再清楚不过了,尤其儿子的表情揉合了深情与痛苦,这真的不太妙,表示他陷入执着的迷宫,有可能出不来。
殷皓云的接班人,岂可儿女情长?
他若有所思的蹙起眉峰,“你跟你妈一向感情很好,我从来没有看过她对谁像对你一样源源不断的付出,甚至对我都没这么好,为何不能坦白对你妈讲?”
殷牧城沉吟了好一会儿,才慢条斯理道:“因为妈对我太好、期望太高,我没办法在她面前坦白我是个不完美的儿子,我不想让她失望。”
“总算你还没失去理性,牧城。只有你妈始终支持你,把你当亲生儿子看待,你才是我“理所当然习的接斑人,因为你妈是尸鼎城日的第二大股东,这其中的利害关系,相信你比我更清楚。”
“我知道,但你们答应给我一年的时间。”
“一定是那个女孩有问题!”
“小樵没有问题,是妈搞错了……”
“那就是你的问题了。”殷皓云没有多余的同情心同情这种小隆小爱,忍耐而沉着的说:“在你妈还没有对你下最后通碟之前,你自己先处理掉这段不可能有结果的恋情,才是聪明之举,对那个女孩而言也能将伤害降至最低。”
“爸!”
“爱”清很伟大,但只有对女人才伟大,我们男人要把爱情当成一种调味品,一种投资。牧城,把你的爱情投资在最有利的婚姻上,这是我的忠告。”
“像你跟妈这样?”
“没错。”
“没错?是啊,你满足了,要风得风、要雨得雨,要女人随对有新鲜货。但是妈呢?妈如果有从你身上得到全部的爱情,就不会一心一意想掌控我,因为她掌控不了你,我便成了她的救赎!”
“但你也因此得到了一切,不是吗?你可是既得利益者,埋怨什么?”
“不错,不错,一个你搞外遇生下来的私生子能够享受到这种待遇,的确该知恩田报、叩谢隆恩。如果我是你和妈的爱情结晶,你会对我说这种话吗?”他自嘲一笑,目光哀戚。
“殷牧城——”
殷牧城已转身走人,拉开总裁室的门,不想让自己更失控,心中责骂自己的愚蠢,居然对父亲“真情告白”,活该自取其辱。
殷皓云这辈子用情的态度,是对“爱情”的亵渎!
殷牧城站在门口深呼吸一下,不顾秘书小姐的侧目,转身走进隔壁的总裁特助办公室。
“在忙吗?”清澈炯然的眼睛已无一丝激动。
“有事?”殷尚武抬头,清锐的眸光似冰。
即使是亲兄弟,不曾在一起生活过一天,念的学校也不同,几手没什么交集的两个男人,谈“兄弟情深”就太假了,就事论事还实在些。
“已经决定好要去哪家公司一展身手?”殷牧城也曾在这间办公室坐了两年,算是实习生涯,弟弟也不会例外,接下来便会外派到旗下的某间公司。
“还没决定。”
“等决定好了,告诉我一声,我送你一样礼物。”
“说说看,我不一定需要。”冷淡的回话如一桶冰水,足以浇鸡热情。
殷牧城却不意外,淡淡笑着。
“真的是超级不可爱的弟弟。”
“如果你需要可爱的弟弟,请至隔壁请求父亲继续努才。”真诚建议。
“好冷的笑话。”殷牧城没时间讲太多废话,他还要赶回家。“尚武,等外派的指令下来,你会需要一位秘书,我推荐汪宁给你。”
“她有什么问题?”
“当一位称职的秘书,她没有问题。”
“说一个理由,说服我。”那为什么不要?
好聪睿的男人!真难搞。
“汪宁是某个女人安排的眼线。”殷牧城似嘲非嘲。
意思是汪宁很容易被收买,但又不便直接FIRE,否则对方会察觉他知道了,只能巧妙的将她调职。
殷尚武沉默半晌。“太子,我衷心同情你。”
“谢了。我不介意你严厉、冷酷的磨练她。”
“那就不劳你费心,在我面前搞小动作是自找苦吃。”
“我先走了。”
殷尚武自然不送,继续办公。
即使所有的人都认为他嫉妒殷牧城的地位,连母亲也曾愤愤不平的计较为何长子叫“牧城”,摆明了是“鼎城”的未来主人嘛,这不公平!
殷尚武却觉得公手极了,他一点也不想当殷牧城,有一位完美的母亲邱映雪,他感到毛骨谏然。
姜采樵抱膝坐在沙发上,据说这是一种防备姿势!殷牧城直接坐在茶几上,与她面对面攻防。
“你一直都在骗我吗?”
“我没有一直骗你,那要如何生活?”
“我不跟你玩文字游戏,但我讨厌被当成傻瓜,还是居心巨侧的傻瓜。我为什么要承受你母亲和孙逸玲的羞辱?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?”
“小樵,我的身份来历很重要吗?”
“对我不重要,但你身边的人很在手。”
“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。”殷牧城暗暗松了一口气,大掌很自然地捧起她的小脸,亲昵地用拇指按压她眼窝下哭泣的浮种。“对不起,小樵,让你受委屈了。暖玉说你哭得好惨,我听了好心疼,怒发冲冠的先去找我爸吵了一顿,希望长辈别再干涉我的爱情。”
“牧城。”姜采樵红了眼眶。
在爱情的世界里,只要男人愿意哄哄女人,给女人爱的温暖,女人是什么都愿意原谅的,只要爱仍在。
“我真的不想骗你,隐瞒我的家世,只是——”他叹了一口气,无奈必须想办法圆谎。“我们刚认识时,你一直表现出对有钱公子哥儿的厌恶,似手曾被欺骗过,一直叨念着有钱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,我那么渴望追求你,当你问起我的职业时,便说是平凡的上班族,住在小小的旧公寓里……”
姜采樵神思飘忽,一时无法判断他说的是真是假,“你真的没有骗我?”
“我骗你做什么呢?”他失笑。
“也对,我也想不出你有骗我的理由。”
“采樵,我喜欢跟你这样子生活,真的。”
“我相信你。”
生活的态度是一种感受,骗不了人,他会每晚回家抱着她睡觉,喜欢跟她一起洗鸳鸯澡,有什么好吃、好玩的一定有她一份,他在手她的心情,关心她的生活起居,如果这不是爱,又算什么呢?
“牧城,我爱你。”她重新投入他的怀抱。
“小樵,我的爱,我不想失去你,真的不想。”殷牧城挥不去内心不安的阴影,将她拥得更紧。
“不会啦,你母亲再凶也吓不跑我,除非你要我走。”
“我怕有一天你会受不了压办而离开我,甚至……忘了我是谁。”他听人提过,失去记忆的人有一天若恢复记忆,有极大的比例会忘了“失去记忆这段时间”所遇到的人事物,只有少数会完全有记忆。
这下换姜采樵失笑了。
“我怎么可能忘了你?你是这么的好!”
殷牧城黯然的神情不敢被她瞧见,因为他实在没有那么好。
阎鼎提前回国一趋,半年来他完全没得到姜采樵的一丝讯息,他慌了。一位年轻女孩若非遭逢不侧,怎么会完全没消息?如今是全球即时通的时代!
“你真的不知道她现在人在哪里?”他森冷阴沉的嗓音像针一样刺痛人心。
廖静儿眼眸中的冷焰并不亚于他。“我不知道。我为什么该知道?”她特地去日本陪伴他,他居然帮她租了一间饭店套房。
“你最好是真的不知道,否则我不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来。”
“阎鼎,你太过分了,我专程去日本陪你,你却开口便问姜采樵的消息。”
“你的反应也很直接,马上拉长了脸,所以我立即决定送你去位饭店。”阎鼎的目光移至一扇房门,他检查过了,她的东西大多仍在,只少了一个旅行袋。“听到你要来,我期待过,期待你把她一起带来,若是如此,要我立刻举行婚礼都行,我是真心这么想。”
“阎鼎!”她心口一阵揪痛。1234
“如果她平安无事也就罢了,倘若她发生任何不幸,而你却知隆不报,我绝对不可能原谅你!”
“过分!你真过分!”
廖静儿恐慌于他的表态,更无助的是自己的心态。
无助?恐慌?
老天!她怎能不恨姜采樵的存在?她是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廖静儿,几时尝过无助、恐慌的感觉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