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一看大怒,竟是一个写有他生辰八字的小人偶。“这人偶是从哪里搜出来的?!”
“回皇上,是由……沈修容的承春殿里搜出来的。”
沈凌音本来得意洋洋,可是一听到总管太监这么说,顿时吓得都傻了。
“沈修容,你说!你宫里怎么有这个施术的人偶?!”皇帝一怒,也不管曾经对她的恩宠,严厉质问。
沈凌音一脸惊慌的扑跪在地,爬到了皇帝床前。“皇上!臣妾冤枉,臣妾不知道承春殿里怎么会有这个小人偶,一定是有人陷害臣妾的啊!”
上官震宇自从那日与狄雪鸳抓到歹人后,就思索着怎么把从狄雪鸳那里知道的香料的事,用来让沈凌音自食恶果、一刀毙命,让她再也作不了恶,如今皇帝昏厥得真是时候。
“皇兄,还记得臣弟与王府里的所有妻妾和离,皇兄问过我原因吗?”
“你我皆知是什么原因。”皇帝不想在这个场合明说他与狄雪鸳的事,更何况他也不明白为何五弟要在此时提起此事。
上官震宇既然已有计划,就不会管皇兄的喝斥,他自顾自的又道:“皇兄若不信,可传臣弟的侍仆阿德来询问,前些日子臣弟常常觉得心悸心痛,正愁找不出病因,直到在王府里搜到一只施巫术用的小人偶。”
皇帝看着手中的小人偶,上官震宇说他查不到病因的心悸心痛,不正跟他莫名发作的头疾一样吗?
“你府中发生了什么事?”
“后来一切水落石出,乃是臣弟一名侍妾先用暗毒制成香料,骗臣弟另一名受宠的侍妾使用,让臣弟中了毒,而后再用和合术让臣弟夜夜只想宿在她的房中,那和合术之强大,常常让臣弟忘了身上的痛楚,所以臣弟便更不想到其他侍妾房里留宿了。”
皇帝近来的确常常宿在承春殿,但若要说这样就是中了和合术……他在浴馨轩的时日也不少。
“五弟是说,沈修容对朕用了和合术?”
沈凌音一听,又是哭喊着抓住了皇上的手臂,“皇上!臣妾真的冤枉啊!五爷,臣妾可不曾得罪您啊!”
上官震宇当然不会直指沈修容,那只会让皇兄怀疑,“皇上,臣弟就是不愿看到当年发生在臣弟母亲身上的祸事再次重演,所以臣弟不管那小人偶是被栽赃的还是真被搜出了证据,臣弟厌了后宅老是如此争风吃醋,才会做了和离的决定,臣弟之所以告诉皇上这件事,就是希望皇上别因为一时不察,让人受了冤屈。”
上官震宇提起何太妃当年受的冤屈,皇帝再不相信也不得不承认他的解释很合理,所以……尽管他的确是对狄雪鸳动了心,但仍谨记本分不敢有进一步的举动,会和离了所有妻妾真是因为此事?
“看来这后宫里有太多事,需要朕来理一理了。”
“皇上,六月十三祭天之前,臣弟到京里最大的布庄想挑匹上好的布料制成祭祀时穿的朝服,正巧看见一匹青色云拂缎,云拂缎京里难寻,本想买下送入宫中献给太后,没想到那掌柜的说,那匹布已经让沈修容先买下了,她还吩咐是要制衣送给楚昭容的,您说,沈修容见到好的布料第一个想到的不是为自己制衣,而是送给宫中的姐妹,如果她是那种想争圣宠而施和合术的人,怎么会花心思在楚昭容身上呢?”
沈凌音一听,瞬间脸色大变,那衣裳是她用父亲的名义订制的,用的理由也是送进宫给她……她这才知晓,原来上官震宇已经与楚淳嫣站在同一阵线了。
“皇上,臣妾哪里有这样的本事取得云拂缎,应该是五爷误会布庄掌柜的意思了。”
说的人或许无心,但皇帝听在耳里可有意,他怀疑地重复了一遍,“你说……青色的云拂缎?”
“是,皇上也见过,是吧?”上官震宇马上应声。
皇帝似乎联想到了什么,又召了人命令道:“把楚昭容带来,身子若不适就用轿辇抬来,让她顺带把她所有的香料都取来。”
楚淳嫣被送到颐德殿来时,没想到会看见这么大的场面,皇帝、太后及皇后面色凝重,并肩王若有所思,宫中妃嫔全站在一旁,而沈凌音就跪在皇帝的床边。
她心想,该不会是跟方才搜宫有关吧?她惴惴不安的下跪行礼后,就听到皇上让她站起身回话。
“楚昭容,你那日穿去太庙冲撞了朕禁忌的衣裳,是怎么来的?”
“臣妾不敢说。”
“朕要你说。”
楚淳嫣抬起头来,刚好看到上官震宇朝她点点头,她的思绪快速一转,五爷是不是已与狄雪鸳有了默契?于是她便老实说了,“那是臣妾前往太庙前,一个面生的太监送来的,说是皇上赐给臣妾的新服,要臣妾穿着前往祭祀。”
“那个太监说是朕赐的?”
“是,可是臣妾穿了却被罚了禁足,臣妾便明白,臣妾是中了计了。”
“你后来可曾再见到那名太监?可知道是哪个宫的?”
“臣妾后来没再见过那个太监,也不知道是谁陷害臣妾的。”
“为什么不告诉朕?”
“臣妾没有证据,不想让皇上因此而怀疑后宫姐妹,所以选择不说。”
太后轻轻一叹,她已经知道如今演的是哪齁了,只希望皇帝能看得清,别因为偏宠而原谅了沈凌音。
“朕要你带着香料来,你带了吗?”
楚淳嫣当然没带狄雪鸳配制给她的香料,狄雪鸳交代过千万不能让人知道她使用那盒香料,所以她只带着惜菱香来。
“臣妾平时不爱用香料,唯有一盒是皇上赐给臣妾的玉凝香。”
皇帝凝眉,玉凝香确实是他一向用来赐给后宫的香料,但因为知道楚淳嫣不爱用香,所以他从没赐她香料,而是赐给她眉黛。
“五弟,你闻闻那盒香料。”
上官震宇上前拿起香料,他哪里知道真正的惜菱香是何味道,但楚淳嫣就只带了这盒香料来,他只能赌它一次了。
皇帝见上官震宇闻了香料后便立时阖上,便知那香料的确有问题。
“皇兄,这……这就是惜菱香。”
“你,看看。”皇帝指了一旁的御医,要他上前闻闻那盒香料。
没想到那御医一闻,同样受了惊。“皇上,这是惜菱香,此香有毒,使用的人日渐憔悴,闻此香的人虽不会中毒,但若搭配另一种紫竹香,则会头疼欲裂。”
“像朕这样的头疼吗?”
“是的,皇上。”
至此,皇帝算是全知情了,他的身子又虚弱了几分,声音也乏了,“沈修容,朕记得你宫里前些日子无端暴毙了一个太监,你说……他是不是被你灭口了?”
沈凌音知道这些证据无法指向她,仍旧嘴硬否认,“皇上,臣妾没有!请皇上明察啊,皇上……”
然而她哭得再梨花带雨,也无法勾起皇帝的恻隐之心了,“你说并肩王他构陷于你?可太庙祭祀那日他来迟了,根本不曾见到楚昭容,就算他听说了楚昭容穿了青裙,又哪里知道衣裳是云拂缎所制?”
“皇上!臣妾不知自己怎么得罪了并肩王,但臣妾真的没有在京里的布庄制衣说要赠予楚昭容啊!”
楚淳嫣终于寻到了机会,她虽不吵不闹,但也偷偷拭起眼泪来,“原来……原来那衣裳竟是……那么皇上,莫非那玉凝香也不是皇上所赐?”
“朕既知你不爱用香料,又怎会赐你玉凝香?本若只查出一盒惜菱香,倒也不能证明什么,如今却在承春殿找到此物,那不言明了一切吗?”皇帝愤怒地将手中的小人偶丢到楚淳嫣面前。
楚淳嫣一看那施术的小人偶,吓得花容失色,“怎么会有这脏东西?”
“是啊,怎么会有这脏东西,沈修容?”
“皇上!臣妾是被陷害的,若臣妾真施了术,皇上不会也去浴馨轩啊!”
“皇兄,臣弟也不是一开始就专宠一名侍妾的,是渐渐地才不再去其他侍妾那里。”上官震宇适时出声。
“五爷,您为何要如此构陷于我?难不成……你与楚昭容有什么暧昧,才会如此助她?”沈凌音疯了似的胡乱指控。
“够了!”皇帝不容许有人诬蔑楚淳嫣不贞,更何况他清清楚楚五弟心里的人是谁,“你还不认罪,还想污指他人?!”
知道皇上宠爱楚昭容,沈凌音此时无法指控她,于是她转向一个不受宠的,“皇上,臣妾错了,不是楚昭容,一定是狄美人!五爷肯定与狄美人有暧昧,狄美人与楚昭容交好众所周知,一定是她们两个合谋要除掉臣妾,让楚昭容在后宫之中再无对手,皇上,请您相信臣妾啊!”
沈凌音这话虽是胡乱指控,但的确说中了皇帝心中的怀疑,他相信楚淳嫣,却从来不信狄雪鸳。
“沈修容,雪鸳被你害得让皇上罚跪在御花园,直到这两日膝伤才痊愈下得了床,这样还不够,你还要污她不贞?!”楚淳嫣怕皇上真信了,终于动了怒,斥责了沈凌音。
太后来回看了皇帝及上官震宇几眼,皇帝眼中有了猜忌,上官震宇则显得焦虑,看来是怕皇帝真信了沈凌音的话。
太后本就因为自己失策,害得狄雪鸳让皇帝他们这对兄弟玩弄,如今更不能容许沈凌音害了她。
“沈修容,狄美人前些日子连下床都不行,现在更是因为浴馨轩遭了祝融而昏迷,你说,她哪里有这样的本事设针陷害你?难道她昏去了还能把这个小人偶藏在你的承春殿里吗?还是你要说梁惠妃也与狄美人串通好了,才会在狄美人昏迷的时候提议搜宫,帮狄美人避嫌?”
梁惠妃一听竟然牵连了自己,连忙也下跪喊冤,“太后,臣妾冤枉,臣妾没有与任何人合谋,会提议搜宫真的是因为皇上不适,臣妾着急啊!请皇上、太后明察。”
皇帝莫名感到心累,曾经是他如此心疼的妃嫔,没想到竟把她宠得这般大胆。
太后有件事说对了,狄雪鸳的确伤了好些天,如今也是昏迷的,不可能策划这一切,更何况他又怎不知与梁惠妃交好的人是沈凌音,搜宫是她提的,难道她会和狄雪鸳合谋吗?
“修容沈氏,落毒施术、扰乱宫闱,打入冷宫,永世不得再出。”
沈凌音不肯离去,连声喊着冤枉,太后命太监硬是把她押出宫去,直到她被拖至殿外,才渐渐没了声响。
妃嫔们一个个都噤若寒蝉,知道此时只能明哲保身,一听到皇上要她们退了,一个个全松了口气,行礼告退。
太后见事情告一段落,便开始担心起皇帝及楚淳嫣身上的毒来,她问了还在一旁守着的御医,“皇帝及楚昭容中了沈修容的毒,可会伤了根本?”
“回禀太后,所幸这惜菱香是慢毒,使用时日不长,并不会造成太大的损伤,只是需要连续服药一段时日,才可痊愈.”
“那你就吩咐下去,好好为皇帝及楚昭容调养。”
“是,微臣明白。”
“退吧。”
御医告退之后,皇帝抬起手,把楚淳嫣给拉到了床边,轻声问道:“浴馨轩失火,可伤了你?”
“皇上,臣妾没事,就是受了些呛伤,御医说好好养着,一段时日便没事了。”
“这段日子你受委屈了。”
“臣妾不委屈,臣妾觉得自己该死,笨得被落了套也就罢了,还累得皇上受头疾所苦。”
“不是你的错,不要用沈凌音的过错来惩罚自己。”
太后见皇帝似乎是对狄雪鸳释疑了些许,便趁机说道:“有皇帝的信任果然不同,今日如果是在浴馨轩搜到了人偶,怕是不得宠的狄美人就受了冤屈了。”
皇帝知道太后又想趁机为狄雪鸳说情,显得不耐,“太后为何就是如此偏袒狄美人?”
“皇帝,我与你生母一同入宫,我与她的情谊就如同今日楚昭容与狄美人一般,刚入宫时,面对后宫的斗争,若不是我与她互相扶持,绝对挨不过,我宠着狄美人就只是这个原因,选秀那日你亲眼所见,狄美人帮了楚昭容一回,我希望她入宫后能继续帮着楚昭容,免得你专宠楚昭容为她招来了像沈修容这样的麻烦。”
皇帝是初次听见太后提起,一直认定的事实开始动摇,莫非真是他一开始就误解了?他望向上官震宇,他已经沉默许久了。“五弟,你没话要说?”
“臣弟要说的都已说了,臣弟唯有一个心愿,希望皇兄成全。”
皇帝陷入沉吟,他到底该不该相信眼前所见的一切?真的是他多疑多思吗?
沈凌音的事告一段落后,皇帝便召了司天少监王中田入宫。
看着皇上在御书房里踱着步,王中田也只是静静等着。
终于,皇帝开口了,“你说御女星光芒太盛,会冲撞了朕的身体,如今证实朕的头疾是沈修容落毒所为,那是不是代表御女灾星不足为惧,可杀之?”
“皇上,千万不可,御女灾星并不直接损伤皇上龙体,而是会引来灾祸,如沈修容一般,便是御女灾星引来的灾祸,皇上福泽深厚,及时揪出沈修容的阴谋,但难保不会转而冲撞了皇上身边的亲近之人,可能是太后、可能是皇后,更可能是受宠的妃嫔。”
皇帝踱着的步伐止住了,他想起浴馨轩东配殿后室失火,就算火势蔓延也只会烧伤狄雪鸳,偏偏楚淳嫣就选了那个时间去了东配殿,这会不会就是被灾星给冲撞的?
“所以朕只剩下移祸之法可解决两个灾星光芒太盛的异象?”
“皇上,当年汉室皇帝曾遇上荧惑守心的异象,用的就是移祸之法,保住了汉室江山,皇上,移祸之法从来都是解决天有异象最好的方法。”
听王中田这么说,皇帝再怎么不甘愿都得照做了,他喊了总管太监入内,“那狄美人还在昏迷?”
“回皇上,这几日偶有清醒,但也是睡着的时候居多,御医说狄美人有惊悸之象,再多休养几日应可痊愈.”
“那便传朕旨意,朕体恤并肩王功在朝廷,但如今仍膝下无子,故而将后宫未曾宠幸过且命中带有多子之相的狄美人赐予并肩王,封为王妃。”
“奴才即刻传旨。”
“还有,让并肩王入宫,去见见他未来的王妃吧,或许能让她快些复原。”
“是,奴才这就去通报。”
浴馨轩经检查后,主屋结构安好,楚淳嫣及狄雪鸳便又迁了回去。
赐婚的圣旨到了浴馨轩后,楚淳嫣来到了东配殿,进了狄雪鸳的寝殿后便走到了床边,寝殿里依然只有巧心守着,其余宫人都守在殿外。
“雪鸳,别人可能不知,我清楚得很,别装睡了,皇上不会再召幸你了。”
寝殿里寂静无声,巧心怀疑地看着自家主子,难不成真如楚昭容说的,主子只是装的?
不久之后,果然看见狄雪鸳偷偷睁开一只眼睛,然后露出了被说中了的奸诈笑容。“嫣姐姐冰雪聪明,雪鸳的小把戏果然瞒不了你啊!”
“好了,现在大势底定,皇上也下旨赐婚了,你再把不一切都告诉我,看我怎么罚你!”
狄雪鸳坐起身子,讨好地揽着楚淳嫣的手臂撒娇道:“嫣姐姐想知道什么,雪鸳都说。”
“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假扮成皇上接近你的人是五爷?”
这一头,接了圣旨,知道皇兄把狄雪鸳赐给自己,又允他入宫来见狄雪鸳,上官震宇一刻也等不了,再加上他担心她还不知道他的真实身分,要是知晓被赐给不爱的男人,不知道会不会伤心不肯接受甚至抗旨不遵,最后惹怒了皇兄收回成命,所以他急急入宫要向她解释。
宫人本想通报,被他阻止了,他想像以往一样直接去见狄雪鸳,再告诉她他的真实身分,却没料到会听见她与楚淳嫣的对话。
狄雪鸳也没想隐瞒楚淳嫣,老实地点点头,娇羞地道:“七年前,雪鸳十岁那年的生辰,皇驾途经尚城,在尚城发生了一些事,雪鸳见过当时还是皇子的五爷。”
上官震宇乍听这令他震惊的消息,开不了口,也迈不开步伐,她早就知道他的真实身分?
“七年前?那时你年纪小,如今已然长大成人,五爷或许认不出你,但你初见他便能认出他吧?”
“确实如此,雪鸳也由五爷的言谈中猜出是皇上让五爷来接近雪鸳,等到好时机以私通的罪名将雪鸳逐出宫,所以雪鸳利用了这个机会,接下来的,其实嫣姐姐都猜得出来了。”
“你让我把你的信送出宫给你的父兄,在邻近的城制造出血昙花,还事先埋入异石,接着让司天少监王大人在皇上面前提起御女、郎将两灾星,就是为了不让皇上用私通的罪名办你,你要光明正大的走出皇宫?”
“那是自然,私通可是大事,万一皇上想要的是我的项上人头怎么办?雪鸳自然要想个万全之策离开后宫。”
上官震宇闻言难以置信,他对狄雪鸳情深至此,竟成了她利用的工具?他缓缓走进寝殿,瞪着她瞬间刷白的脸色,“所以,你利用我,不管你这一计可能害了我的性命?”
“五爷……”
“你看着我假扮皇兄,本是要你为我动心却反而交了自己的心,你是什么心情?得意?看我笑话?”
“不是的五爷,您听我解释!”
“解释什么?一切都是你亲口说的,你早知我的身分、你利用我,不是吗?”
“但雪鸳是真的爱五爷。”
“爱?你要我如何信你?你大可告诉我你已知情却没有,你是真的爱我吗?”
上官震宇大受打击,连步伐都显得踉跄,花前月下,枕畔私语,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谎言吗?
狄雪鸳下了床,想上前拉住他的手,却被他甩开了,“五爷……不要这样对雪鸳,雪鸳对五爷是真心的,请五爷相信我。”
“真心?我感受不到,我只知道你利用我、欺骗我!”
“五爷何尝不是骗了雪鸳?!”
“不告诉你我的真实身分,是怕皇兄有一日若知道我对你有私情,你可以说我假扮皇兄接近你,你可以说你是被我所骗,你能够全身而退,我是为了你。”
“我……”
上官震宇痛心地打断她的话,“但你不是,你不说只是想看我为你着迷,想等我救你出宫,见我帮不了你,便排布下这星象有异的计谋,不在乎会害了我的性命,利用我出宫。”
“我不是……”
“如今你已然达成目的,恭喜你。”上官震宇不想再听她狡辩,背过身子,随即感觉到狄雪鸳扑抱住他,他虽然知道她在哭泣,但他已无法再相信她了,“雪鸳,我爱着你,所以即便你骗了我,我还是会带你出宫,你如愿了,可开心?”说完,他强硬的拉开她的双手。
欺君之罪是唯一死罪,他再怎么怨她,也不可能让她丢了性命,他不会将此事告诉皇兄,他会把她迎回王府。
看着上官震宇无情地迈开步伐离去,狄雪鸳痛哭失声,“五爷!雪鸳对你是真的!五爷!是真的啊!”
楚昭容眼见事情演变至此却无能为力,只能上前与巧心一同扶起狄雪鸳,为他们俩多舛的情路而惋惜。
“雪鸳,五爷还是会将你迎娶进王府,进了王府后再好好跟他解释,先别哭了。”
“嫣姐姐,我是真的爱他,真的爱他啊!”
“我知道……乖……听话,别哭了。”楚淳嫣将狄雪鸳搂入怀中安慰,方才上官震宇那决绝的模样,着实让她为狄雪鸳的未来担心。
这一回她身处宫中,是再也无法帮上狄雪鸳了。